第5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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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好眠, 顧佳佳第二天起來的時候，神采飛揚。
簡單的吃過早飯，把黑點餵飽, 顧佳佳正準備出門去工廠上班，消失了幾天的賈可來了。
來的非常的早，才五點半，還不到六點。顧佳佳看見她出現在她家門口非常的吃驚。
“天吶，你們走夜路來的？”
顧佳佳不解的看著賈可, 拉著身上帶著涼氣的賈可進屋休息。
“走夜路多危險啊, 就算有男同志陪你，你這也太冒險了。”
顧佳佳一邊不讚同的說著，一邊給她們倒水，拿吃的。
“快喝點水, 暖暖胃，這時候雖然快到夏天了, 但晚上還是有點涼。”
“謝謝佳佳。”
賈可心疼她對象馱著她走了一路，累的滿頭大汗, 所以她也沒和顧佳佳客氣。知道她對象不好意思，賈可先把吃的喝的放到他手裏, 她自己才開始吃。
喝了一杯溫水, 又吃了一塊餅幹, 緩過了一口氣, 賈可才無奈的對顧佳佳解釋說：
“佳佳, 你是不知道。咱們這收音機和化妝品, 都賣的特別火爆。那麽多東西, 我回去半天不到, 就全賣光了。”
“眼紅的別的二道販子, 天天去我家堵我，想讓我帶他們一起發財。要不是為了躲他們，我早來找你了。”
一說起這幾天和他們鬥智鬥勇，裝窮裝傻的經歷，賈可可激動了。
“他們想通過我找到你，然後砸了我的飯碗，那我哪能讓他們得逞？”
“你是不知道，這次賣貨賺的錢，我是一分沒敢花，天天躲單位上班，可憋死我了。”
“也幸虧不知道哪來了一批細糧，大家都找門路買糧，倒騰糧食賺錢去了，我才有機會出來。”
“那幫人可真是屬鯊魚的，聞到一點點腥味，就追著你不放。也幸虧我謹慎，貨賣的也快，才沒被他們抓住把柄。不然，我不出點血，可沒那麽容易脫身。”
賈可說起這個，也挺無奈她勢單力薄的。要是實力允許，讓她放開手腳去幹，她肯定能早早的攢夠買房的錢。
賈可和田北石都結婚半年了，卻因為沒有房子，家裏人多沒地方，只能住宿舍，至今沒圓房。要不是太渴望，有一個自己的小家，賈可也不至於出來冒險。
現在賈可最大的願望，就是賺錢買房。別的苦和累，她都能忍。
賈可說的跌宕起伏，顧佳佳聽著也替她緊張。
“幸虧你沒事，下次賣東西，你可要再小心點。實在不行，你就分他們一點兒甜頭，有錢大家一起賺最好，不然這個風口浪尖上，他們要是聯合起來搞你，你肯定要吃虧的。”
“嗯，我明白，你放心吧佳佳，我知道怎麽做的。這次回去，我會放手化妝品的生意給供銷社，讓供銷社給我撐腰。”
“供銷社要的貨，肯定比我單獨賣要多，所以能不能請佳佳你幫我多做點化妝品？”
“江湖救急啊姐妹，你幫幫我吧，佳佳大美女。”
賈可說著，拉著顧佳佳的手，可憐巴巴的，對顧佳佳撒嬌賣萌。
表情很像顧佳佳以前特喜歡的，那個貓貓頭撒嬌表情包，惹得她沒忍住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哈哈～”
“呀，佳佳你笑了，那我可當你答應我了。嘿嘿～我就知道佳佳大美女最好啦。”
不知道顧佳佳為什麽笑，但顧佳佳沒生氣，賈可的心就放下了。不愧是她的好姐妹，真的很夠意思。
賈可開心的，想抱著顧佳佳轉圈圈。為了不讓顧佳佳不自在，賈可才克制住了這種沖動。
“給，這是這次化妝品賺的錢，咱們一人一半，你數數。”
賈可把十五塊錢，遞給顧佳佳。不等顧佳佳數完，或者拒絕，她就又特別財大氣粗的接著說：
“你這的貨，有多少我要多少。這次我們全都先結賬，錢我都帶來了。”
賈可說著，對顧佳佳眨眨眼睛，然後拍了拍她的外套，一副她不差錢的樣子。
可愛的樣子，把顧佳佳又逗笑了。
“賈可姐姐，你怎麽這麽有趣啊，哈哈。”
顧佳佳越看賈可，越像那一整套的貓貓頭撒嬌表情包，笑的她眼淚都出來了。
好遺憾現在沒有手機，不然顧佳佳一定要拍照留念。然後用賈可的表情包和賈可聊天，讓她自己看看，她到底有多可愛。
賈可被顧佳佳笑的有點懵懵噠，她歪著頭，不解的看看顧佳佳，然後轉頭疑惑的看著田北石。想讓田北石給她一個答案。
可，田北石那麽呆的人，賈可都想不明白的事情，他又哪裏會懂。所以他回了賈可一個，比賈可還懵的懵逼臉。
逗的顧佳佳笑的徹底直不起腰了。
“哈哈，你們兩個好有夫妻相。看到你們，我好開心，哈哈。”
顧佳佳被賈可戳中了笑點，不論賈可幹點什麽，她都覺得很有趣。
不想賈可誤會，也不想被賈可對象當深井冰，顧佳佳最後強迫自己忍住了笑意，說起了正事。
“收音機我這裏還是有二十個，化妝品的話，我們村現在在辦工廠了，貨非常足。你想拿貨多少貨，都可以和村裏談。”
“你們有化妝品工廠了？那可真是太好了。”
這消息對賈可來說，簡直是振奮人心的好消息，喜的賈可，沒控制住，狠狠地拍了一下她對象的大腿。
“這樣，佳佳，你們廠子的化妝品，我全包了，我可以代表我們供銷社，直接和你們簽購貨合同。錢你可以放心，我這邊不差事。”
“就是價錢方面，希望你可以再便宜點，畢竟供銷社那邊的成本，比我自己偷偷單幹要大一些，所以我和你之前定的價格，他們可能會接受不了。”
其實就是現在的供銷社，一家獨大，店大欺客，習慣了利潤上，他們這邊占大頭。五五分成，他們不是不賺錢，但這卻不是他們的傳統，所以他們不會輕易的同意。
當然，賈可也不會讓顧佳佳吃虧太多。
“佳佳，你給供銷社再讓一分的利就可以，只要不是五五分賬，剩下的事我都可以擺平。”
賈可怕顧佳佳以為，她是故意要占顧佳佳的便宜，好聲好氣的和顧佳佳解釋。
顧佳佳卻不用賈可多言，就懂她的難處。
“賈可姐姐，你不用擔心，降價這事我理解。本來你上次出的價錢，就偏高，這次你批發的話，我可以在原來的基礎上，再給你便宜一成。”
“讓利一分錢太少了，你這麽幫我，我肯定也不能讓你吃虧。”
“我們這個廠子，現在才剛起步，每天的生產量，在一百四到一百五十件合格產品之間。我們一個星期能有一千件產品，一個月的話，就是四千五百件左右。”
“以後我們幹熟練了，速度還會提升，到時候生產量也會更多。賈可姐姐，你確定這麽多產品，你們供銷社可以完全吃下嗎？”
“你要是確定的話，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村長，簽合同。你們要是要不了這麽多，你可以先算算，你要多少。然後我們再去找村長。”
賈可想著她們供銷社能買得起護膚品的客流，遺憾的搖頭。
“一個星期一千件，短期內沒問題，時間長了，可能就不行了。”
“鎮上的人口有限，她們花錢也沒那麽舍得，護膚品的話，不像生活用品那樣必須，要給她們使用回血的時間。所以我還真不能全要。”
“佳佳，要不這樣，我先要一半貨試試，要是賣的好的話，我再加購。畢竟物以稀為貴，有些時候，東西多了，就不值錢了。”
賈可的顧慮不無道理，現在的市場是空白的，賈可不知道它吃下去多少才會飽和。要是鎮上的人購買力不強，賈可就不能進貨太多。否則，好東西就賣不出好價錢了。
當然除了對市場的考慮，賈可這樣做，還因為她的頂頭上司。
供銷社不是賈可自己的買賣，她不能太冒進。不然，以她們主任保守的性格，他肯定能幹出賣的不好，就大甩賣回本的事。
到時候賈可白忙活一場，賺不了幾個錢，還得白白被他數落。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，賈可不會做。
顧佳佳本就沒打算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，賈可沒有全要正好。這樣顧佳佳也放心。
“行。剩下的，我會帶縣城和別的地方去賣，不會影響你這邊的生意。”
“為了感謝你成為我們的第一個顧客，我們會給你優先拿貨的福利。到時候，我也會幫你做一些高檔次的限量款，幫你充門面，吸引顧客。”
“好。那就謝謝佳佳了。”
顧佳佳辦事靠譜，賈可感謝的直點頭。顧佳佳這樣為她著想，賈可很感激。
“佳佳貨款的事情，你不用擔心。我保證，只要我還在供銷社一天，你們村的貨款，我就絕對不會拖欠一天。”
“好，我信你。同時，我替福喜村的村民謝謝你。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。”
“合作愉快。”
兩個人談完後握手為盟，正式又友好的抱了一下。然後相視一笑，都充滿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。
分開後，顧佳佳去給賈可拿收音機，賈可如上次一樣，用剪刀拆衣服，往外拿錢。
這次賈可的現金是真沒少帶，上次她帶了兩千來福喜村，這次她拿了三千。付完顧佳佳的貨款，她還有剩。
有錢好辦事，賈可把錢亮出來，給柳樹林看了一眼，柳樹林就二話沒說，暈暈乎乎的和賈可簽了合同。
簽完合同，柳樹林才反應過來，哦，他答應給了賈可，要給她送貨上門。但他身邊現在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。
於是，柳樹林風風火火，高高興興的去村裏找人幹活，也不再顧佳佳這激動的犯迷糊了。
柳樹林走後，賈可急著回家，也沒和顧佳佳多聊。用針線把剩下的錢縫好，她就帶著她對象和顧佳佳告辭。
“佳佳，有時間你可以進城找我玩，我請你吃飯。”
賈可坐在自行車的後座，熱情的邀請顧佳佳。
“好，你路上小心點。”
顧佳佳一口應了下來。這邊顧佳佳就賈可和丁香兩個朋友，有機會，顧佳佳肯定回去找她們玩。
“嗯，我知道的，你回去吧，拜拜了。下次來，我給你帶好吃的。”
“好，拜拜。”
和賈可分別，顧佳佳沒回家去歇著。賈可這可是一筆大訂單，她得去工廠那邊看看。
顧佳佳到工廠的時候，賈可和村裏簽合同的事，已經在村裏傳遍了。
賈可錢都給了，村民也不用怕賈可賴賬。
看到了回頭錢，知道這工廠是真能賺錢，福喜村的村民一個個精神大振，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。
可以說，賈可的開門紅，給村民們吃了一顆定心丸。讓他們現在打了雞血一樣，眼珠子鋥亮的在幹活。
看見顧佳佳來了，她們激動的想和顧佳佳說說話，都沒舍得放下手裏的活。
“顧知青，你可太厲害了！”
“你都沒出村，這東西就賣出去一半了。而且還是先給錢，顧知青你簡直是太牛了。”
“對呀，有顧知青在咱們福喜村，咱們村這回肯定能發財！”
“對對對！這才是對咱們農民有幫助的知青，那些下來之後，只知道蹭咱們飯的廢物知青，啥也不是。”
“對，顧知青，要是知青點那幾個嬌氣包找你，你可千萬別搭理她們。她們！一個個的，來了咱們這，不會幹活就算了，還時不時的給大家添亂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一個個的口氣大的很，還瞧不起咱農村人。咱農村人咋了，她們吃的還是咱農村人種的糧食呢。”
……
顧佳佳是知青，天生站知青那一邊。以前顧佳佳沒有帶著她們賺錢的時候，她們也當顧佳佳和那些知青是一樣的。顧佳佳和知青走的近，她們也覺得是應該的。
可現在，村民們不這麽想了。怕顧佳佳被知青搶走，到時候也和那些知青一樣嫌棄她們，不帶著她們賺錢了。所以福喜村的村民們，徹底接納了顧佳佳，把她當自己人一樣，逮著顧佳佳大吐苦水。
她們這樣說，也沒有惡意，不是要顧佳佳針對村裏的知青，幫她們出頭。她們只是希望村裏的知青去找顧佳佳的時候，顧佳佳不要因為她知青的身份，就信任她們，被她們騙了。
顧佳佳不是三歲小孩，這點彎彎繞繞，她當然聽懂了。
而且說真的，顧佳佳和村裏的知青，真沒有什麽交情。顧佳佳遇險的時候，是福喜村的村民幫著她抓人的。雖然最後出力的是陸衡，但這些村民，也比那天沒出現的知青強。
後來那些知青，倒是派了一個代表來看過顧佳佳。但就是特別的公事公辦，沒什麽人情味。顧佳佳對她們也就沒有特別的感覺。
大家本來就是陌生人，這裏的知青，和這裏的村民，對顧佳佳來說，根本沒有任何區別。
不過，因為村裏人會下意識的排外，知青在這裏的日子，本來就不好過，所以顧佳佳也沒附和村民，說知青的壞話。加大她們之間的矛盾。
知青是城裏長大的小孩，不會幹農活也不是她們的錯。因此顧佳佳對大家笑笑，沒有說話。
顧佳佳看她們幹的認真，沒出什麽紕漏，就又叮囑一遍她們做產品的註意事項，讓她們不要光圖快卻壞了品質。
“鄉親們，咱們這不是一錘子買賣。是需要口碑發酵的長久生意，所以就算是高興咱們也不能急，不能浮躁。”
“咱們要靜下心來，好好幹，保證我們做出來的每一個產品，都是精品。只有口碑維持住，咱們才能長長久久的賺大錢。”
“好，我們都記住了。”
“顧知青，你放心，我們一定會好好幹，不會因為貪多壞事的。”
顧佳佳不和她們閑聊，村民們也就壓下了她們浮躁的心思，踏實下來，不再說那些有的沒的，把她們的註意力都放在幹活上。
村民們這裏沒有問題，顧佳佳也就放心的去找孫好，領著她們進城去找別的銷路去了。
化妝品才賣出去一半，她們現在要做的，就是把另一半也賣出去。
“一會兒進了城，大家都別露怯。咱們的東西夠好，只是缺知名度，所以根本不愁沒人買。大家一會兒千萬要自信點，不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。”
“你們要讓他們相信，我們的東西就是最好的，不買我們的東西，是他們的損失。”
“就算一開始咱們賣不出去，大家也別著急。挫折都只是暫時的，咱們最後肯定可以成功。咱們的貨已經賣出去一半了，所以大家都不要怕。”
“一會兒不管見了誰，咱們都要擡頭挺胸，說話自信，不扭捏。最開始的時候，我會給你們示範，等你們學會了，咱們就分頭行動。爭取今天把剩下的一半也賣出去。”
“好！”
路上，顧佳佳給第一次出征的鄉親們打氣，加油。
孫好她們眼神亮晶晶，聲音響亮，意氣風發的回答顧佳佳。
能被柳樹林挑出來，跟著顧佳佳打天下的人，肯定都不是村裏那些，見了城裏人，連話都數不敢的慫蛋。
她們平時就能說會道，這會因為賈可買了一半產品，她們正是自信心膨脹的時候，根本不用顧佳佳擔心。對即將要面對的情況，她們完全沒有在怕的。
她們以為采購員都是賈可那樣好說話的。孫好她們對她們即將要面臨的情況，根本沒有足夠清晰的認知。
事情就想顧佳佳想的那樣，進行的不是很順利。可以說是一直她們被拒絕，情況非常的打擊人。
她們去別的供銷社推銷產品的時候，根本不可能像賈可那裏一樣的順利。
別人不認識她們，不知道她們產品的好，任她們說的天花亂墜，也沒人願意在她們這裏浪費時間。
這裏的人，要麽是不信任顧佳佳，不敢買她的東西。要麽就是覺得她東西貴，不想買她的產品。他們沒把顧佳佳當騙子趕出來，都多虧顧佳佳長了一張神顏。
這麽漂亮的姑娘，肯定沒理由騙人。因此，大家都客客氣氣的把顧佳佳她們，請了出去。
偶爾有那麽一兩個，對顧佳佳的產品有購買意向的，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同志。
他們那粘膩又惡心的眼神，不用說話，顧佳佳就知道他們肯定沒安什麽好心。
這種人，別說他不是真心想買貨，顧佳佳不會搭理他們。就算他是真心想買，顧佳佳還不樂意賣呢。
顧佳佳一共就那麽點東西，根本不愁賣，她才不要幫討厭的人賺大錢呢。顧佳佳沒拿辣椒水噴他，都是客氣了。
一路走，一路被拒絕。顧佳佳有心裏準備還好。進城的時候，信心滿滿的孫好她們，卻被打擊的有點懷疑人生。
這時候，她們再也驕傲不起來了。
大太陽曬的她們垂頭喪氣，汗流浹背的跟在顧佳佳身後，灰頭土臉，沒出息的樣子，別說是采購員了，就是路上的行人，也不會信她們說的話。
這樣下去不行。士氣這麽低迷，哪能幹成大事？
顧佳佳本想請大家去國營飯店吃飯，又怕飯店裏人多，有些話不能放開說。所以她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，讓大家坐下來，喝口水休息休息，調整好心情，再整裝出發。
“萬事開頭難，大家都別灰心。”
“新興事物，不論好與壞，都要有一個適應和接受的過程，咱們沒人脈，進展的慢一點兒很正常。大家都別著急。”
“大家要相信，風水是輪流轉的。咱們的產品這麽好，他們現在沒眼光不買。以後肯定有他們哭著，求著我們賣的時候。”
“來，大家都喝點水，吃點東西，開心起來，別再死氣沈沈的了。咱們的產品，咱們自己都沒信心，那陌生人怎麽會相信它是好的呢？”
“和我一起笑一笑，然後我們繼續加油。”
“好！我們繼續加油！為了福喜村，為了我們未來的好日子，我們沖呀！”
“加油沖呀！”
“堅持就是勝利！”
把心裏的沮喪喊出去之後，孫好她們的心情好了許多，不再那樣的萎靡不振。
賺錢哪有容易的時候。她們比不上顧佳佳，就只能更努力才對。遇到挫折，就退縮。她們哪輩子才能賺錢？
不就是臉皮厚一點嘛，這有啥難的。
人家一次不買，兩次不買，他們就去三次，四次，去的次數多了，她們總有收獲的時候。
顧佳佳看她們這麽快，就安慰好了自己，調整好心態，心底很安慰。
“這才對嘛，咱們才出來半小時，不成功有什麽奇怪的。多試幾次，我們總會碰上有眼光的買家的。”
“剛剛你們也看過，我是怎麽推銷的了，一會兒我們就分頭行動，半個小時後，不管成功還是失敗，我們都在這裏匯合。”
“等匯合之後，我們算過還剩多少貨，再再次出發。”
“我們現在每周的出貨量還剩五百，極限的話也就是六百，過幾天冬小麥豐收的，還得耽誤幾天。所以大家賣貨的時候，在數量上記得壓著些，千萬別貪心，應承超出我們承受範圍之內的數量。到時候失了信譽，我們就得不償失了。”
“再有就是大家眼睛都擦亮點，送東西的時候，單純想占便宜的，就意思意思給一個就行。那些真想買的，可以適當多送點。”
“這東西的成本價，大家都知道，送的時候，你們別舍不得。但是你們也不能表現的太不在意，讓人家覺得咱這個是個便宜貨。那個分寸，你們要拿捏好。”
“好。”
孫好她們忐忑又興奮的回答。
“你們還有什麽問題沒有，沒有的話，就自動分組出發。”
“沒有了。”
顧佳佳該說的，都和她們說過了。她們不去實際操作一遍，永遠不知道，她們哪裏不明白。
這次跟著顧佳佳出來的一共七個人，孫好領了兩個，顧佳佳領了兩個，剩下一個王武，自己單飛。
王武自己一組，倒不是顧佳佳她們不帶他玩，而是顧佳佳覺得，王武需要空間，自己發揮。
認真說起來，除了顧佳佳，最有可能把東西賣出去，就是王武。因為他夠不要臉，也夠圓滑。這種品質，是小本生意人必須的。
臉太小，抹不開面子的人，做不了買賣。
王武也不愧是，顧佳佳看好的銷售天才， 她們今天的第一單生意，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，真的是王武拉來的。
足足賣出了兩百件，很了不起。
顧佳佳吃虧在長的太好看。今天她這裏的生意，總是要比別人，多一些波折。
有些是因為嫉妒，故意折騰顧佳佳，要她明天再來。有些是因為私心，想多見見顧佳佳，也讓她明天再來。再有一些，就是單純的謹慎，要多點時間考慮。
顧佳佳也是沒想到，她長的太好看，反而給她拖後腿了。
不過，她也不算沒有收獲，顧佳佳把有意要買的幾家，告訴了王武，讓他去跟進。
顧佳佳相信，這些人，都逃不過王武的厚臉皮，和他的三寸不爛之舌。
王武對此很感激。顧佳佳這樣信任他，他更應該好好幹了。
為了共同進步，王武主動和大家分享他的成功經驗。讓孫好她們，對他也改觀了許多。
真沒想到，昔日她們看不上的街溜子，還有這樣的本事。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師。她們這回，可得學著王武的機靈勁兒，和厚臉皮，努力的賣貨。
有了王武的激勵，大家心態更好了一些。在之後的半個小時之內，她們成功的，把村裏剩下的一半化妝品也全給賣了出去。
其中，王武貢獻最大，他一個人賣了三百份。顧佳佳和孫好平分秋色，每個人賣了一百份。
“現在時間還早，還有一個半小時，才到拖拉機回家的時間，我請大家吃飯去。今天咱們都辛苦了，我們都好好的犒勞犒勞自己。”
“不用了顧知青，國營飯店挺貴的，哪能讓你破費。咱們進城一趟也不容易，要不就自由活動，去各自辦事吧。”
說話的是孫好，她即是真不舍得顧佳佳花錢，也是真有事要辦。
別的人一聽，就算是饞飯店的好吃的，也不好意思要顧佳佳請客了。
“二嫂說得對，顧知青，你領著我們賺錢，應該是我們請你吃飯，哪還能讓你破費請我們吃飯啊。”
“對。”
眾人紛紛出言附和，想湊錢請顧佳佳吃一頓好的。
她們的情況都不算好，顧佳佳哪好意思讓她們請客？
最後，顧佳佳一錘定音，自由活動。到點一起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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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單的吃過早飯，把黑點餵飽, 顧佳佳正準備出門去工廠上班，消失了幾天的賈可來了。
來的非常的早，才五點半，還不到六點。顧佳佳看見她出現在她家門口非常的吃驚。
“天吶，你們走夜路來的？”
顧佳佳不解的看著賈可, 拉著身上帶著涼氣的賈可進屋休息。
“走夜路多危險啊, 就算有男同志陪你，你這也太冒險了。”
顧佳佳一邊不讚同的說著，一邊給她們倒水，拿吃的。
“快喝點水, 暖暖胃，這時候雖然快到夏天了, 但晚上還是有點涼。”
“謝謝佳佳。”
賈可心疼她對象馱著她走了一路，累的滿頭大汗, 所以她也沒和顧佳佳客氣。知道她對象不好意思，賈可先把吃的喝的放到他手裏, 她自己才開始吃。
喝了一杯溫水, 又吃了一塊餅幹, 緩過了一口氣, 賈可才無奈的對顧佳佳解釋說：
“佳佳, 你是不知道。咱們這收音機和化妝品, 都賣的特別火爆。那麽多東西, 我回去半天不到, 就全賣光了。”
“眼紅的別的二道販子, 天天去我家堵我，想讓我帶他們一起發財。要不是為了躲他們，我早來找你了。”
一說起這幾天和他們鬥智鬥勇，裝窮裝傻的經歷，賈可可激動了。
“他們想通過我找到你，然後砸了我的飯碗，那我哪能讓他們得逞？”
“你是不知道，這次賣貨賺的錢，我是一分沒敢花，天天躲單位上班，可憋死我了。”
“也幸虧不知道哪來了一批細糧，大家都找門路買糧，倒騰糧食賺錢去了，我才有機會出來。”
“那幫人可真是屬鯊魚的，聞到一點點腥味，就追著你不放。也幸虧我謹慎，貨賣的也快，才沒被他們抓住把柄。不然，我不出點血，可沒那麽容易脫身。”
賈可說起這個，也挺無奈她勢單力薄的。要是實力允許，讓她放開手腳去幹，她肯定能早早的攢夠買房的錢。
賈可和田北石都結婚半年了，卻因為沒有房子，家裏人多沒地方，只能住宿舍，至今沒圓房。要不是太渴望，有一個自己的小家，賈可也不至於出來冒險。
現在賈可最大的願望，就是賺錢買房。別的苦和累，她都能忍。
賈可說的跌宕起伏，顧佳佳聽著也替她緊張。
“幸虧你沒事，下次賣東西，你可要再小心點。實在不行，你就分他們一點兒甜頭，有錢大家一起賺最好，不然這個風口浪尖上，他們要是聯合起來搞你，你肯定要吃虧的。”
“嗯，我明白，你放心吧佳佳，我知道怎麽做的。這次回去，我會放手化妝品的生意給供銷社，讓供銷社給我撐腰。”
“供銷社要的貨，肯定比我單獨賣要多，所以能不能請佳佳你幫我多做點化妝品？”
“江湖救急啊姐妹，你幫幫我吧，佳佳大美女。”
賈可說著，拉著顧佳佳的手，可憐巴巴的，對顧佳佳撒嬌賣萌。
表情很像顧佳佳以前特喜歡的，那個貓貓頭撒嬌表情包，惹得她沒忍住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哈哈～”
“呀，佳佳你笑了，那我可當你答應我了。嘿嘿～我就知道佳佳大美女最好啦。”
不知道顧佳佳為什麽笑，但顧佳佳沒生氣，賈可的心就放下了。不愧是她的好姐妹，真的很夠意思。
賈可開心的，想抱著顧佳佳轉圈圈。為了不讓顧佳佳不自在，賈可才克制住了這種沖動。
“給，這是這次化妝品賺的錢，咱們一人一半，你數數。”
賈可把十五塊錢，遞給顧佳佳。不等顧佳佳數完，或者拒絕，她就又特別財大氣粗的接著說：
“你這的貨，有多少我要多少。這次我們全都先結賬，錢我都帶來了。”
賈可說著，對顧佳佳眨眨眼睛，然後拍了拍她的外套，一副她不差錢的樣子。
可愛的樣子，把顧佳佳又逗笑了。
“賈可姐姐，你怎麽這麽有趣啊，哈哈。”
顧佳佳越看賈可，越像那一整套的貓貓頭撒嬌表情包，笑的她眼淚都出來了。
好遺憾現在沒有手機，不然顧佳佳一定要拍照留念。然後用賈可的表情包和賈可聊天，讓她自己看看，她到底有多可愛。
賈可被顧佳佳笑的有點懵懵噠，她歪著頭，不解的看看顧佳佳，然後轉頭疑惑的看著田北石。想讓田北石給她一個答案。
可，田北石那麽呆的人，賈可都想不明白的事情，他又哪裏會懂。所以他回了賈可一個，比賈可還懵的懵逼臉。
逗的顧佳佳笑的徹底直不起腰了。
“哈哈，你們兩個好有夫妻相。看到你們，我好開心，哈哈。”
顧佳佳被賈可戳中了笑點，不論賈可幹點什麽，她都覺得很有趣。
不想賈可誤會，也不想被賈可對象當深井冰，顧佳佳最後強迫自己忍住了笑意，說起了正事。
“收音機我這裏還是有二十個，化妝品的話，我們村現在在辦工廠了，貨非常足。你想拿貨多少貨，都可以和村裏談。”
“你們有化妝品工廠了？那可真是太好了。”
這消息對賈可來說，簡直是振奮人心的好消息，喜的賈可，沒控制住，狠狠地拍了一下她對象的大腿。
“這樣，佳佳，你們廠子的化妝品，我全包了，我可以代表我們供銷社，直接和你們簽購貨合同。錢你可以放心，我這邊不差事。”
“就是價錢方面，希望你可以再便宜點，畢竟供銷社那邊的成本，比我自己偷偷單幹要大一些，所以我和你之前定的價格，他們可能會接受不了。”
其實就是現在的供銷社，一家獨大，店大欺客，習慣了利潤上，他們這邊占大頭。五五分成，他們不是不賺錢，但這卻不是他們的傳統，所以他們不會輕易的同意。
當然，賈可也不會讓顧佳佳吃虧太多。
“佳佳，你給供銷社再讓一分的利就可以，只要不是五五分賬，剩下的事我都可以擺平。”
賈可怕顧佳佳以為，她是故意要占顧佳佳的便宜，好聲好氣的和顧佳佳解釋。
顧佳佳卻不用賈可多言，就懂她的難處。
“賈可姐姐，你不用擔心，降價這事我理解。本來你上次出的價錢，就偏高，這次你批發的話，我可以在原來的基礎上，再給你便宜一成。”
“讓利一分錢太少了，你這麽幫我，我肯定也不能讓你吃虧。”
“我們這個廠子，現在才剛起步，每天的生產量，在一百四到一百五十件合格產品之間。我們一個星期能有一千件產品，一個月的話，就是四千五百件左右。”
“以後我們幹熟練了，速度還會提升，到時候生產量也會更多。賈可姐姐，你確定這麽多產品，你們供銷社可以完全吃下嗎？”
“你要是確定的話，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村長，簽合同。你們要是要不了這麽多，你可以先算算，你要多少。然後我們再去找村長。”
賈可想著她們供銷社能買得起護膚品的客流，遺憾的搖頭。
“一個星期一千件，短期內沒問題，時間長了，可能就不行了。”
“鎮上的人口有限，她們花錢也沒那麽舍得，護膚品的話，不像生活用品那樣必須，要給她們使用回血的時間。所以我還真不能全要。”
“佳佳，要不這樣，我先要一半貨試試，要是賣的好的話，我再加購。畢竟物以稀為貴，有些時候，東西多了，就不值錢了。”
賈可的顧慮不無道理，現在的市場是空白的，賈可不知道它吃下去多少才會飽和。要是鎮上的人購買力不強，賈可就不能進貨太多。否則，好東西就賣不出好價錢了。
當然除了對市場的考慮，賈可這樣做，還因為她的頂頭上司。
供銷社不是賈可自己的買賣，她不能太冒進。不然，以她們主任保守的性格，他肯定能幹出賣的不好，就大甩賣回本的事。
到時候賈可白忙活一場，賺不了幾個錢，還得白白被他數落。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，賈可不會做。
顧佳佳本就沒打算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，賈可沒有全要正好。這樣顧佳佳也放心。
“行。剩下的，我會帶縣城和別的地方去賣，不會影響你這邊的生意。”
“為了感謝你成為我們的第一個顧客，我們會給你優先拿貨的福利。到時候，我也會幫你做一些高檔次的限量款，幫你充門面，吸引顧客。”
“好。那就謝謝佳佳了。”
顧佳佳辦事靠譜，賈可感謝的直點頭。顧佳佳這樣為她著想，賈可很感激。
“佳佳貨款的事情，你不用擔心。我保證，只要我還在供銷社一天，你們村的貨款，我就絕對不會拖欠一天。”
“好，我信你。同時，我替福喜村的村民謝謝你。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。”
“合作愉快。”
兩個人談完後握手為盟，正式又友好的抱了一下。然後相視一笑，都充滿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。
分開後，顧佳佳去給賈可拿收音機，賈可如上次一樣，用剪刀拆衣服，往外拿錢。
這次賈可的現金是真沒少帶，上次她帶了兩千來福喜村，這次她拿了三千。付完顧佳佳的貨款，她還有剩。
有錢好辦事，賈可把錢亮出來，給柳樹林看了一眼，柳樹林就二話沒說，暈暈乎乎的和賈可簽了合同。
簽完合同，柳樹林才反應過來，哦，他答應給了賈可，要給她送貨上門。但他身邊現在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。
於是，柳樹林風風火火，高高興興的去村裏找人幹活，也不再顧佳佳這激動的犯迷糊了。
柳樹林走後，賈可急著回家，也沒和顧佳佳多聊。用針線把剩下的錢縫好，她就帶著她對象和顧佳佳告辭。
“佳佳，有時間你可以進城找我玩，我請你吃飯。”
賈可坐在自行車的後座，熱情的邀請顧佳佳。
“好，你路上小心點。”
顧佳佳一口應了下來。這邊顧佳佳就賈可和丁香兩個朋友，有機會，顧佳佳肯定回去找她們玩。
“嗯，我知道的，你回去吧，拜拜了。下次來，我給你帶好吃的。”
“好，拜拜。”
和賈可分別，顧佳佳沒回家去歇著。賈可這可是一筆大訂單，她得去工廠那邊看看。
顧佳佳到工廠的時候，賈可和村裏簽合同的事，已經在村裏傳遍了。
賈可錢都給了，村民也不用怕賈可賴賬。
看到了回頭錢，知道這工廠是真能賺錢，福喜村的村民一個個精神大振，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。
可以說，賈可的開門紅，給村民們吃了一顆定心丸。讓他們現在打了雞血一樣，眼珠子鋥亮的在幹活。
看見顧佳佳來了，她們激動的想和顧佳佳說說話，都沒舍得放下手裏的活。
“顧知青，你可太厲害了！”
“你都沒出村，這東西就賣出去一半了。而且還是先給錢，顧知青你簡直是太牛了。”
“對呀，有顧知青在咱們福喜村，咱們村這回肯定能發財！”
“對對對！這才是對咱們農民有幫助的知青，那些下來之後，只知道蹭咱們飯的廢物知青，啥也不是。”
“對，顧知青，要是知青點那幾個嬌氣包找你，你可千萬別搭理她們。她們！一個個的，來了咱們這，不會幹活就算了，還時不時的給大家添亂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一個個的口氣大的很，還瞧不起咱農村人。咱農村人咋了，她們吃的還是咱農村人種的糧食呢。”
……
顧佳佳是知青，天生站知青那一邊。以前顧佳佳沒有帶著她們賺錢的時候，她們也當顧佳佳和那些知青是一樣的。顧佳佳和知青走的近，她們也覺得是應該的。
可現在，村民們不這麽想了。怕顧佳佳被知青搶走，到時候也和那些知青一樣嫌棄她們，不帶著她們賺錢了。所以福喜村的村民們，徹底接納了顧佳佳，把她當自己人一樣，逮著顧佳佳大吐苦水。
她們這樣說，也沒有惡意，不是要顧佳佳針對村裏的知青，幫她們出頭。她們只是希望村裏的知青去找顧佳佳的時候，顧佳佳不要因為她知青的身份，就信任她們，被她們騙了。
顧佳佳不是三歲小孩，這點彎彎繞繞，她當然聽懂了。
而且說真的，顧佳佳和村裏的知青，真沒有什麽交情。顧佳佳遇險的時候，是福喜村的村民幫著她抓人的。雖然最後出力的是陸衡，但這些村民，也比那天沒出現的知青強。
後來那些知青，倒是派了一個代表來看過顧佳佳。但就是特別的公事公辦，沒什麽人情味。顧佳佳對她們也就沒有特別的感覺。
大家本來就是陌生人，這裏的知青，和這裏的村民，對顧佳佳來說，根本沒有任何區別。
不過，因為村裏人會下意識的排外，知青在這裏的日子，本來就不好過，所以顧佳佳也沒附和村民，說知青的壞話。加大她們之間的矛盾。
知青是城裏長大的小孩，不會幹農活也不是她們的錯。因此顧佳佳對大家笑笑，沒有說話。
顧佳佳看她們幹的認真，沒出什麽紕漏，就又叮囑一遍她們做產品的註意事項，讓她們不要光圖快卻壞了品質。
“鄉親們，咱們這不是一錘子買賣。是需要口碑發酵的長久生意，所以就算是高興咱們也不能急，不能浮躁。”
“咱們要靜下心來，好好幹，保證我們做出來的每一個產品，都是精品。只有口碑維持住，咱們才能長長久久的賺大錢。”
“好，我們都記住了。”
“顧知青，你放心，我們一定會好好幹，不會因為貪多壞事的。”
顧佳佳不和她們閑聊，村民們也就壓下了她們浮躁的心思，踏實下來，不再說那些有的沒的，把她們的註意力都放在幹活上。
村民們這裏沒有問題，顧佳佳也就放心的去找孫好，領著她們進城去找別的銷路去了。
化妝品才賣出去一半，她們現在要做的，就是把另一半也賣出去。
“一會兒進了城，大家都別露怯。咱們的東西夠好，只是缺知名度，所以根本不愁沒人買。大家一會兒千萬要自信點，不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。”
“你們要讓他們相信，我們的東西就是最好的，不買我們的東西，是他們的損失。”
“就算一開始咱們賣不出去，大家也別著急。挫折都只是暫時的，咱們最後肯定可以成功。咱們的貨已經賣出去一半了，所以大家都不要怕。”
“一會兒不管見了誰，咱們都要擡頭挺胸，說話自信，不扭捏。最開始的時候，我會給你們示範，等你們學會了，咱們就分頭行動。爭取今天把剩下的一半也賣出去。”
“好！”
路上，顧佳佳給第一次出征的鄉親們打氣，加油。
孫好她們眼神亮晶晶，聲音響亮，意氣風發的回答顧佳佳。
能被柳樹林挑出來，跟著顧佳佳打天下的人，肯定都不是村裏那些，見了城裏人，連話都數不敢的慫蛋。
她們平時就能說會道，這會因為賈可買了一半產品，她們正是自信心膨脹的時候，根本不用顧佳佳擔心。對即將要面對的情況，她們完全沒有在怕的。
她們以為采購員都是賈可那樣好說話的。孫好她們對她們即將要面臨的情況，根本沒有足夠清晰的認知。
事情就想顧佳佳想的那樣，進行的不是很順利。可以說是一直她們被拒絕，情況非常的打擊人。
她們去別的供銷社推銷產品的時候，根本不可能像賈可那裏一樣的順利。
別人不認識她們，不知道她們產品的好，任她們說的天花亂墜，也沒人願意在她們這裏浪費時間。
這裏的人，要麽是不信任顧佳佳，不敢買她的東西。要麽就是覺得她東西貴，不想買她的產品。他們沒把顧佳佳當騙子趕出來，都多虧顧佳佳長了一張神顏。
這麽漂亮的姑娘，肯定沒理由騙人。因此，大家都客客氣氣的把顧佳佳她們，請了出去。
偶爾有那麽一兩個，對顧佳佳的產品有購買意向的，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同志。
他們那粘膩又惡心的眼神，不用說話，顧佳佳就知道他們肯定沒安什麽好心。
這種人，別說他不是真心想買貨，顧佳佳不會搭理他們。就算他是真心想買，顧佳佳還不樂意賣呢。
顧佳佳一共就那麽點東西，根本不愁賣，她才不要幫討厭的人賺大錢呢。顧佳佳沒拿辣椒水噴他，都是客氣了。
一路走，一路被拒絕。顧佳佳有心裏準備還好。進城的時候，信心滿滿的孫好她們，卻被打擊的有點懷疑人生。
這時候，她們再也驕傲不起來了。
大太陽曬的她們垂頭喪氣，汗流浹背的跟在顧佳佳身後，灰頭土臉，沒出息的樣子，別說是采購員了，就是路上的行人，也不會信她們說的話。
這樣下去不行。士氣這麽低迷，哪能幹成大事？
顧佳佳本想請大家去國營飯店吃飯，又怕飯店裏人多，有些話不能放開說。所以她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，讓大家坐下來，喝口水休息休息，調整好心情，再整裝出發。
“萬事開頭難，大家都別灰心。”
“新興事物，不論好與壞，都要有一個適應和接受的過程，咱們沒人脈，進展的慢一點兒很正常。大家都別著急。”
“大家要相信，風水是輪流轉的。咱們的產品這麽好，他們現在沒眼光不買。以後肯定有他們哭著，求著我們賣的時候。”
“來，大家都喝點水，吃點東西，開心起來，別再死氣沈沈的了。咱們的產品，咱們自己都沒信心，那陌生人怎麽會相信它是好的呢？”
“和我一起笑一笑，然後我們繼續加油。”
“好！我們繼續加油！為了福喜村，為了我們未來的好日子，我們沖呀！”
“加油沖呀！”
“堅持就是勝利！”
把心裏的沮喪喊出去之後，孫好她們的心情好了許多，不再那樣的萎靡不振。
賺錢哪有容易的時候。她們比不上顧佳佳，就只能更努力才對。遇到挫折，就退縮。她們哪輩子才能賺錢？
不就是臉皮厚一點嘛，這有啥難的。
人家一次不買，兩次不買，他們就去三次，四次，去的次數多了，她們總有收獲的時候。
顧佳佳看她們這麽快，就安慰好了自己，調整好心態，心底很安慰。
“這才對嘛，咱們才出來半小時，不成功有什麽奇怪的。多試幾次，我們總會碰上有眼光的買家的。”
“剛剛你們也看過，我是怎麽推銷的了，一會兒我們就分頭行動，半個小時後，不管成功還是失敗，我們都在這裏匯合。”
“等匯合之後，我們算過還剩多少貨，再再次出發。”
“我們現在每周的出貨量還剩五百，極限的話也就是六百，過幾天冬小麥豐收的，還得耽誤幾天。所以大家賣貨的時候，在數量上記得壓著些，千萬別貪心，應承超出我們承受範圍之內的數量。到時候失了信譽，我們就得不償失了。”
“再有就是大家眼睛都擦亮點，送東西的時候，單純想占便宜的，就意思意思給一個就行。那些真想買的，可以適當多送點。”
“這東西的成本價，大家都知道，送的時候，你們別舍不得。但是你們也不能表現的太不在意，讓人家覺得咱這個是個便宜貨。那個分寸，你們要拿捏好。”
“好。”
孫好她們忐忑又興奮的回答。
“你們還有什麽問題沒有，沒有的話，就自動分組出發。”
“沒有了。”
顧佳佳該說的，都和她們說過了。她們不去實際操作一遍，永遠不知道，她們哪裏不明白。
這次跟著顧佳佳出來的一共七個人，孫好領了兩個，顧佳佳領了兩個，剩下一個王武，自己單飛。
王武自己一組，倒不是顧佳佳她們不帶他玩，而是顧佳佳覺得，王武需要空間，自己發揮。
認真說起來，除了顧佳佳，最有可能把東西賣出去，就是王武。因為他夠不要臉，也夠圓滑。這種品質，是小本生意人必須的。
臉太小，抹不開面子的人，做不了買賣。
王武也不愧是，顧佳佳看好的銷售天才， 她們今天的第一單生意，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，真的是王武拉來的。
足足賣出了兩百件，很了不起。
顧佳佳吃虧在長的太好看。今天她這裏的生意，總是要比別人，多一些波折。
有些是因為嫉妒，故意折騰顧佳佳，要她明天再來。有些是因為私心，想多見見顧佳佳，也讓她明天再來。再有一些，就是單純的謹慎，要多點時間考慮。
顧佳佳也是沒想到，她長的太好看，反而給她拖後腿了。
不過，她也不算沒有收獲，顧佳佳把有意要買的幾家，告訴了王武，讓他去跟進。
顧佳佳相信，這些人，都逃不過王武的厚臉皮，和他的三寸不爛之舌。
王武對此很感激。顧佳佳這樣信任他，他更應該好好幹了。
為了共同進步，王武主動和大家分享他的成功經驗。讓孫好她們，對他也改觀了許多。
真沒想到，昔日她們看不上的街溜子，還有這樣的本事。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師。她們這回，可得學著王武的機靈勁兒，和厚臉皮，努力的賣貨。
有了王武的激勵，大家心態更好了一些。在之後的半個小時之內，她們成功的，把村裏剩下的一半化妝品也全給賣了出去。
其中，王武貢獻最大，他一個人賣了三百份。顧佳佳和孫好平分秋色，每個人賣了一百份。
“現在時間還早，還有一個半小時，才到拖拉機回家的時間，我請大家吃飯去。今天咱們都辛苦了，我們都好好的犒勞犒勞自己。”
“不用了顧知青，國營飯店挺貴的，哪能讓你破費。咱們進城一趟也不容易，要不就自由活動，去各自辦事吧。”
說話的是孫好，她即是真不舍得顧佳佳花錢，也是真有事要辦。
別的人一聽，就算是饞飯店的好吃的，也不好意思要顧佳佳請客了。
“二嫂說得對，顧知青，你領著我們賺錢，應該是我們請你吃飯，哪還能讓你破費請我們吃飯啊。”
“對。”
眾人紛紛出言附和，想湊錢請顧佳佳吃一頓好的。
她們的情況都不算好，顧佳佳哪好意思讓她們請客？
最後，顧佳佳一錘定音，自由活動。到點一起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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